呼啦圈圆圆的

云中谁寄锦书来

寻江对雪眠(大结局)下

  

白露收初暑,清风衬晚霞。


漫天霞光的天幕下,我和小江坐在临峰塔下的石阶,我靠着他的臂弯,他将我揽在怀中。


这是第一次,我们能心平气和地看天门的风景。褪去了肃气与杀机,临峰崖上的晚霞,竟也有几分绚丽和灿烂。


黑猫小白见到小江很是亲昵,蹭了一会小江的裤腿,又优哉游哉地打滚玩闹去了。


我静静地靠在小江的肩头,看着远处玩闹的黑色小点,忽然想起一事。


“你为什么要给一只黑猫取名小白?”我问道。


“没什么。”小江轻吻我的脸颊,“随口取的而已。”


“我不信,”我瞧了他一眼,“你快说。”


小江无奈,淡淡一笑,“从前无非就是觉得世事沉浮,人心黑白颠倒,还不如一只猫,才随口叫的。”


我心中明了,抬起下巴,仰头看向他,“那现在呢?”


小江捏了捏我的下颚,盛着碎光的眼眸看向我,“现在......看山还是山,看水也是水。”


他布着薄茧的手擦过我的脸,我轻笑了一声。


我眼珠一转,顺着话题道:“那当初,你不知道我真正的身世前,为什么会一而再帮地我?”


我问出了很久以前心中的问题。


虽然早已知道答案,但我就是想听他亲口说。


“你说呢?”小江好笑地看了我一眼。


“我想听你心里的话。”我看着他,语气带上了几分认真。


小江微微一怔,看向我的眼神也变得认真起来。


“因为我了解你。”小江的声音如风温柔,低沉道:“你如今不恨无忌,和我当初不恨你,是一个道理。”


我轻哼一声,睨了他一眼,“这个答案,你知道我不满意的。”


“那要怎么样才满意?”小江含笑看我。


“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?”我佯瞪了他一眼,“不想说就算了。”


我作势起身要走,小江更快拉住我,“哎哎,我说还不行?”


我一脸不情愿地被他抱着,口中道:“快说。”


小江笑叹了一声,贴近我的耳畔道:“那自然是因为我对大小姐别有用心,居心叵测了。”


我脸颊微红,挑眉看向他:“哦?”


“是真的。”小江含笑道,“一往情深,形容我对夫人是恰如其分。”


我的脸一下子烫了起来,推了他一把:“你别跟我说这么肉麻的话!”


小江剑眉微轩,理直气壮道:“是你要我说的,不说不满意,说了怎么还不满意?”


“我要听的是真心话,又不是这些肉麻敷衍的话!”


“你怎么知道这不是我的真心话?”小江似笑非笑道。


他这样我就来劲了,干脆坐起来,直视着他的眼睛。“好啊,那我来问你,假如——我真的是岳龙轩的女儿,你会怎么做?”


小江笑意微凝,“没有这种可能。”


“万一呢?”我挑眉道。


“没有这种万一。”小江淡淡道。


“你不要避而不答。”我好奇心被勾了起来,“正面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

我态度执拗,小江略带无奈地看了我一眼,“你知道,无论如何,我都不会对你狠得下手的。”


我觉得他还是有所保留,穷追不舍道:“然后呢?”


“然后,”小江眼中的无奈愈加明显,他的眼眸渐染深沉,“然后……你就会看到,我最无礼的一面。”



这算是什么答案,我愣了一下,正打算追根究底。


小江忽然倾身下来,吻住我的双唇。


我:“……”


这可真是有够无礼的。


我没好气地推了他胸膛几下,没推动。他的手托着我的后脑,深深地攫取着我唇腔的气息。


……


在很久之后,我都还记得那天的傍晚。


夕阳沉静,偶尔飞鸟掠空,我和小江并肩依偎,天边晚霞橘红生辉,远处小白逗趣可爱,动静相宜,一切美得像一幅画卷。


……


天门已经倾覆,这临峰崖总坛如何处置,众人有不同的意见。


有人认为应该一把火烧个干净,有人认为,这里建筑奇巧、藏书众多、奇珍异宝数不胜数,毁之一炬实在可惜,一时众说纷纭。


如何合理地处置总坛,联盟特地开了开了会议商讨。无忌否决了将总坛改为联盟总部的决议,他认为天门既然倾覆,那联盟也就没有了存在的必要,这一表态也证明了他与岳龙轩的不同,他并无称霸武林之意。


最后还是由小鱼提议,不如将这里改造成善堂,请人教文习武,让江湖上流离失所的孩子有个栖身之所。


相比之下这是最好的选择了,于是天门便改为“行云阁”,取闲云野鹤、不涉纷争之意。


待到各地残余势力彻底平靖,最迟明年六月份,无忌就会卸任武林盟主之职。


大业既成,小江便没什么不放心的了。


所以,在他说要带我出去游玩的时候,所有人都惊了一下。


之前情况特殊,我有身孕的消息是被隐瞒下来了。现在我的小腹微微显怀,自然也就没有必要瞒着了。


小鱼和无忌大为震惊,又深感后怕。冰大娘第一个站出来反对,她认为好不容易安定下来,此时正是应该我安心养胎的时候。


我也有点意外,我本来以为,有很长一段时间,我是不适合出远门的。


“没关系,我会照顾她的。”小江笑道,“再加上,雪雨在天门是待不下去的。趁现在走动还方便,带她去江南好好玩一番。不然等孩子出生后,要忙的事就多了。”


小鱼和无忌还沉浸在自己辈分升级的诧异中,无忌还在憨愣,小鱼云里雾里,目光在我和小江面上徘徊,最后叹为观止地说了一句:“小江,不愧是你。”


小江笑而不语,我白了他一眼。


就这样,小江带着我开始了江南之行。


我现在不合适骑马了,追星和乘月被留在行云阁,无忌答应会帮我们照顾好它们。


小江准备了宽敞舒适的马车,车上一应必需品和药物俱全,慢悠从容地走着,一点也不觉得颠簸。


就这样,人家是烟花三月下扬州,我们是初夏浓阴看江南。


我们去了杭州西湖,在天容水色中品尝西湖醋鱼,在湖东白沙堤旁品茗龙井,携手漫步。


在苏州游沧浪亭,领略岁月的洗礼和时光沧桑,品尝清淡鲜美的苏帮菜,松鼠鳜鱼是我的最爱。


在金陵湖心岛、广陵梅花山,有人在江畔琴鸣铮铮,琴声纷披灿烂、戈矛纵横,似有广陵遗韵。


这几个月来,我见识了钱塘潮的壮阔,太湖碧波的烟朦,登上了岳阳楼的壮阔,欣赏了洞庭湖的月色。


我兴致勃勃,欣赏湖光山色的同时,还大饱了口腹之欲,尝遍了江南美食。


可是吃到最后,我最喜欢的还是小江做的芙蓉鸡蛋羹。后期我月份大了,我们便减少走动,在西湖旁找了所雅致小居住了下来。


每次半夜醒来,肚子饿的时候,什么也不想吃,就想小江做的鸡蛋羹。大半夜的生火烧水特别麻烦,可是他总是一次次不厌其烦地做来。在寒冷的夜晚,吃上一碗热腾腾软滑的芙蓉蛋,心里别提有多受用了。


当地人说,今年的杭州比往年冷,冬天时已飘了几场雪。西湖披上一层银装,水天一色,雾凇沆砀,景致如玉壶流转,分外冰清玉洁。


……


在新岁的一个雪夜,我顺利诞下一个男孩。


小江有点遗憾,他一直以为是个女娃娃。不过总算我们母子平安,他喜动颜色,初为人父的喜悦让他手足无措。


我刚生产完,收拾完后有些疲惫,但精神头尚好。小江在我喝完参汤后,在我额头上一吻,眼眶红润,“雪雨,辛苦你了。”


我唇角微弯,孩子平安落地,我心里的大石也卸下了。


我恢复了些力气,问道:“孩子的名字,你想好了吗?”


小江生涩地抱着襁褓中的孩子,执起我的手吻了一吻。


他抬头凝思半晌,方才为了通风开了一点窗户,此时可以看到,外面已经下起了雪,这是今年春天的第一场雪。


圆月映着雪光,飞雪落入湖心,光华皎洁流转。


“月照千山处,寻江对雪眠。”小江看着窗外的景色,不由脱口而出。


他微微沉吟,道:“孩子的名字,就叫照月,怎么样?”


这名字还挺应景,但是——


“月?”我愣了一下,有些无奈道,“他是个男孩。”


“男孩……就叫同音的‘越’”,小江思索道,“跨越的越,飞越的越。”


“江照越。”


我喃喃念了一句,只觉朗朗上口,寓意甚好。


我点了点头,露出一丝笑容,“就依你,孩子名字就叫照越。”


就这样,我们有了第一个孩子。


且不说当父母是一件多么手忙脚乱、繁琐辛劳的事情,但是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,其中的欣喜自不必说。


……


待到小越长到快三岁的时候,已经是追猫撵狗的年纪。


小江把他打包送去了行云阁,托小鱼和无忌照看一段时间。说孩子许久不见他们也挺想念的,冰大娘此时已成为无忌的义母,见到粉雕玉琢的小越喜不自胜,连忙答允下来。


就这样,妥善安排小越后,小江带着我踏上了去西域的道路。


黄沙古道,茫茫大漠,我们终于又可以骑上追星和乘月,在戈壁中策马狂奔。


……


原本预定三个月的西域之行,我们到半年后才回来。


回去的时候我还挺惭愧的,我们只顾着玩,把孩子丢给人家那么长时间,怪不好意思的。


但是冰大娘和无忌小鱼倒是不介意,他们本就喜欢小越,他小小年纪唇红齿白,眉眼又像他父亲,特别容易招人喜欢。


我们登上临峰崖的时候,小越正在和一群比他年长的弟子嬉闹,众人逗他去踢蹴鞠,小越跑来跑去,到处是他咯咯的笑声,黑猫小白在他脚下扑腾打滚。


我心中一喜,见到孩子心中一软,连忙喊了一声:“小越。”


小越听见声音回头,墨丸般的眼珠茫然地看着我们,像是在打量和辨认。


小白比他反应更快,“嗖”地一声冲了过来。


小江冲他招手,笑道:“阿照,到你娘亲这来。”


没想到小越一听,眼中的茫然消散,小嘴一瘪,把手中蹴鞠一扔,顿时“哇”地一声哭了出来。






  


——End——


完结,撒花。


终于打下“完结”两个字~祝小江雪雨永远幸福♥

  

感谢看文小伙伴一直以来的支持,祝你们生活愉快,开心不断♥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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